光浅咕咕咕

有空写写,命比较重要

抢我一盏梅子汤

@Lszdfjswsmdfx 约的合欢宗小师弟

有谁能拒绝一碗盛夏的梅子汤呢?




陆恕之翻窗进来的时候,我刚刚端上那碗梅子汤。

盛夏的午后只有三种颜色,刺眼的阳光金色,深沉的草木郁色,还有透过竹帘映在黄木地板上浅淡而摇晃的青色。白衣红襟的少年刷的撩开竹帘翻进来,朱色衣带上还挂着几片懵懂的绿叶。

他人也是懵懂的,虽然他爬上了两层楼高的合欢树还准确无误地翻进了我的房间,他的眉眼看上去还是一片湿雾弥漫。可能是刚刚太阳大,晒得孩子有点呆了。

我颇为为难地看一眼自己的梅子汤,心情复杂的抬手叫他。“师弟,过来。”

陆恕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,挠着头走过来坐下。他束起的头发被合欢枝挂的有些歪了,素色的木发冠耷拉到发心左侧。

我叹口气,舀起一勺梅子汤递到他嘴边,“热着了?吃口梅子汤解解暑。”

这是隔壁师姐新做的,取时鲜的晚荠蜜梅渍糖水,加井冰镇凉,盛在雪白的瓷碗里。杨梅艳红,瓷碗如素,一勺子下去碎冰与白瓷碰撞叮铃作响,入口清爽盐甜,沁人心脾。因为和师姐关系要好,我才得了这么一碗。

偏偏这个魔障又来了。

陆恕之乖巧地凑过来,就着我的手吃了一口。他的眉眼低低搭着,密长的睫毛轻轻翕动,仿佛抖动的蝶翼;微软的发丝垂到我的手腕上,拂的我发痒。

我忽而感觉他有些像一只小狗。

“夫子早就放假了,你每天在宗里干些什么?”我问他。

陆恕之的神智好像被梅子汤激得清醒了一些,他侧过身来坐下,伸手端走了我那碗梅子汤,下意识地又给自己喂了一勺子。“也没干什么,天天在楼里,窝得长蘑菇。”

他的眉一挑,斜过来调笑地看我一眼,“连人带蘑菇,算十文钱一斤,卖给师姐。”

这一眼波光流转,我差点没绷住表情。我用袖子掩住嘴,玩笑地上下打量他一阵,“好大一个人,那是要花点银子。”

他笑了一声,又吃了一口,却听我道,“十文钱太小看你了,我加一码,一百文一斤。”

陆恕之咳的一声呛起来。

我接着笑吟吟抬价,“要不干脆两百文吧,多的利息给你当嫁妆。”

这其实就是傻话了。对面那孩子却信了,他碗也不要了,放下梅子汤直直地看着我,“师姐,我不嫁人。”

少年人多半都有些奇怪的好胜心,比如说非不嫁,比如说非要娶。其实对于修仙者来说,嫁娶媒妁又有什么区别呢,都是两人喜结连理共誓鸳盟,谁嫁谁娶都是一样的。

我以为他只是介意男子不常被娶,下意识就接话调笑,“嫁我也不嫁?不嫁就罢了。”

话刚出口我便感觉不妥,刚想开口解释,却看见陆恕之呆在了原地,一双碧绿的眸子盯着我晶亮晶亮,如同雨后的水翡翠。

淡淡的胭脂色爬上他的耳根。

陆恕之抱着那碗梅子汤就向后挪了好几下,也没搭话,就是低着头红着耳根,细细啮咬剩下那几颗红梅子。

他小声忿忿嘟囔了几句。“吓死我了,还以为要卖给别人。”

我隔着一张桌子没听清。“师弟你说什么?” 

窗外的蝉一声接一声地唱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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