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浅咕咕咕

有空写写,命比较重要

全天下师弟最好哄

@Lszdfjswsmdfx 家的小陆师弟。

小陆折柳站着的那段可配关大洲老师的《折柳》食用,无不尊敬折柳原本含义的意思,只是好音律向来包罗万象,美则共触。




“桃花,美酒,佳人,春色如许也不算辜负。”

男人笑着,给我添上一杯酒。

一方檀木几,一握白瓷壶,两杯清冽的酒液,陈在一棵夭烈娇娆的桃花树下。人坐在案边便是坐入漫天烟霞,满目春云色重;又常有落英缤纷,一点胭脂瓣落在酒里,面前人直接拿起饮尽。倒是十分烂漫。

摆酒局的这个人,我并不记得他的名字。左不过又是一个修仙世家的卿卿,总之我妙音阁有十几个卿卿,凌霄宗又有十几个卿卿,药王山还有十几个卿卿,或许几十个,谁知道呢。见面都是卿卿,谁还记得名字。

这个卿卿长得不算出挑,但胜在知情识趣。五官纵平平,坐在花影里也映得像一版拙玉。

可我不由自主望向了几十米外的一弯清溪,那里柳色新烟,鹅黄浅碧煞是清新。

柳丛里有人吹笛。

“光桃花有什么意思,”我笑道,“柳枝与桃花,才是相得益彰的春三月。”

一管横竹,喷薄出梨花飞雪千万朵,逗弄莺啭鹂鸣滴溜溜圆;颤音犹微微,如桃花融溪,芭蕉承露,点按自如,回转三千弱水。我抬眼想看柳枝里这行家是谁,遥遥与那双碧色的眼眸一对,惊得我直接喝呛了酒。

想必我这卿卿也听见了笛声,他伸手来扶我,关切道,“怎么了?是听的入神了吗?”

听的确实入神,不仅入神,还惊心。那树上居然是给我找麻烦没断过的师弟陆恕之。

这陆恕之向来热衷搅黄我的业务,我能记得过来的就已经十几个卿卿;,搅黄的法子还没重过,轻者心疾,重者残疾;要不是他最近没什么业务,我多少也是要给他使点绊子的。

他一出现在这,我就感觉身边这位卿卿要大事不妙。

喉里的甜酒又腻又辣,我一边咳着一边转着眼珠,飞速思考该怎么演戏保住我这单卿卿。

卿卿很贴心,又给我拿来一个水囊,让我喝口清水缓缓。我楚楚可怜地看他一眼,泪喘微微地道谢,抹过咳出来的红眼圈,接过水喝了一口,两行看着真心但毫无良心的标准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
“卿卿,”我娇娇弱弱地哭诉,“是我不义,我们这两年恐怕,恐怕不能常在一处厮守了……”说到尾字,我喉头有意一梗,十分像地挤出一声伤心欲绝的哽咽。

卿卿起身抱住我,我顺势一歪埋进了他的胸口,有意耸动肩膀哭的“情不自抑”,“刚刚,那笛声……那笛声是我宗门的暗号,宗门有难,急召我回宗议事,此去必然又要休门大会,不许子弟下山……”

我一边瞎掰胡扯一边在心里感叹,幸好之前对外编的都说自己是做情报暗探工作的,方便我周旋于各路人士。试想暗探身份这种秘密,爱侣都坦然告之,谁又能再对伴侣有更多疑虑之心;至于其他的男人,推说公职所需就好。

我那温和的卿卿对我这套说辞并未疑问,他只是抚着我的长发,悲叹道,“可是方才那个吹笛之人?”

我心里直喊天爷啊,你要是再和我这么纠缠下去,咱们俩都得倒霉。

于是我一把推开了他,说这是另外的价钱……呸。我“依依不舍”地一把推开他,泪眼微微道,“事态紧急,我得速速离开相商。”

刚刚开口想称他一声什么郎,忽然想起不记得他姓什么,哽了半天我憋出来一句,“卿卿,我得走了,努力加餐勿念妾,锦水汤汤……”

我边说边走,与君长诀四个字还没出口,人就已经窜到了柳树下。柳帘一掀,叶影婆娑间,露出陆恕之清秀无辜的一张脸。

这是一张极美的脸,眉眼是黛色的山水,鼻颊是玉写的文章,要不是线条冷峭带着凌冽的几分英气,比女儿郎都要漂亮。

我看着这张脸却只恨得牙根痒痒,抓起他的领子就飞身而起,迅速离开我那个卿卿的视野。

他倒也乖觉,任由我拽着他跑,一句话也不说。

三月柳色蔓延,我沿溪上渡,一路踏过不知多少娇嫩的柳尖。直到十里开外无人之处,我把陆恕之往地下一轴,他又转身坐在了一根柳枝上,抱着那管碧色青青的笛子,眉眼微垂,神色闲散。

真是令人生气。怎么有人穿红就是胭脂桃花,穿绿就是玉垂翡柳,穿白就是日头下也清凉的雪月光。他又是那个不听劝的死小孩样,穿着月白暗银纹的袍子,伸手折了几支柳与横笛一并抱在手里;柳色青绿,衬得他肤色纯白,碧生生的眸子低垂着不知在算计什么。

纵使这个人是斜靠着的,也觉得他身姿挺拔,是斜挂的芝兰,淡倚的玉山。

造孽的一张好脸,真是造孽的一个人。

我开口刚想说他两句,他抬眉看我一眼。反而他的目光先软了三分,倒有些哀怨的意思。

“……你。”我才憋出一个恨铁不成钢的你字,他的目光马上收了回去,没事人一般淡淡的,“师姐何事?”

何事?师姐何事?我指着我自己,又指着他,半天噎不上一口气。还是我的不是了?

“吹个笛子而已。”他语气是平平整整的,一张脸冷的能挂一屋檐的冰。

“师姐找我干什么,我可不敢打扰您的好事。”

又来了又来了,又是这种莫名其妙自说自话的生气。他特特到我双人相会的地点吹笛子引我离开,又闷不吭声任由我把他提开十里之外,现在坐下来了,问我何事,他还委屈上了?

我毫不避讳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。

陆恕之脸色更冷了,刚刚的哀怨好像喂了狗,他一掀袍角转身走了。

想走?哪那么容易。

我拈着他的衣角把他扯回来,对着他的眼睛,半开玩笑半是恐吓的道,“小陆师弟,按你师姐几百年的情感经验来看,你这是醋了——不偏不倚不上不下,你吃的还是师姐我这坛子醋。”

陆恕之奋力挣开,耳朵都涨红了,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

躲洪水猛兽一般,他飞快纵身离开。只留下我在柳叶飘摇间,笑的大声又猖狂。





也不知道是我这一阵太忙,还是他气性上来有意避让,再见到他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。

宗门周典避无可避,他一看见我,脸色瞬间就沉下来。

我心里觉得好笑,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把他一把拉到人迹罕至的合欢林里,强塞给他一把松子玫瑰糖。

“糕点房新做的样式,不比桂花糖清甜,也别有一股子松子香味,你试试。”

陆恕之别扭地接了那包糖,并不开封吃,还是板硬着脸道,“你倒没事人一样。”

我乐了,“啥事,我能有啥事?”

捏了一把陆恕之的脸,手感甚好,连带着我的心情也好了,“还是说师弟心里有事,我可不比师弟,含酸拈醋都不大方。”

陆恕之辩解,“含酸拈醋如何大方……唔!”

我大大方方吻了上去。

吻完还捧着他的脸,左看看右看看,哎呀真是一张顶漂亮的脸蛋。

真是一张顶漂亮的羞成桃花色的脸蛋,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个脸红的一点心事都藏不住。

“还气吗?还顾得上气吗?”我笑眯眯地又揉了揉他的耳朵。

他脸也板不起来,眼神也躲不开,就是嘴角忍不住地在翘,他想压住,被我一揉,肌肉又绷不住了。

我故意拉长声调逗他。“哎呀呀——果然全天下小陆师弟最好哄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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